“溜冰”后的悲惨人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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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者按全国毒情显示,近年来全国毒品滥用问题发生变化,滥用鸦片、海洛因等传统毒品人员比例下降,滥用合成毒品人员比例上升,吸毒人群覆盖各个年龄段、不同文化程度、各个社会职业群体,以青少年为主体的滥用合成毒品问题突出,吸毒人员低龄化趋势明显,因吸毒引发的抢劫盗窃、自伤自残、暴力伤害、驾车肇祸等案件不断增多。
来自市公安局禁毒支队的一份统计数据显示:截至今年6月12日,全市登记在册的吸毒人员有2.25万余人,其中本地户籍人员占58.9%,外市籍人员占41.1%;全市查获1965名吸毒人员,其中新发现的968名吸毒人员,八成以上是滥用以冰毒为主的合成毒品。
令人担忧的是,目前一些群众特别是青少年对合成毒品的危害性认识不到位,认为偶尔吸食不容易上瘾。
实际上,从2003年开始流行的冰毒、麻古等人工合成的致幻剂、兴奋剂类毒品,直接作用于人体中枢神经系统,具有很强的精神依赖性,属于滥用潜力最大和成瘾性最高的一类毒品,连续使用对人体机能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。有调查表明,吸食合成毒品5年以上的人,大多存在精神方面的疾病。吸毒者张亮(化名):男,30岁,河南人,吸毒15年,“溜冰”七八年
差点把命搭进去,被救后破罐破摔
6月24日,在市强制隔离戒毒所医务室,医生正在为张亮进行心电图监测。
“心率每分钟150次。”医生一边注视着仪器上数据的变化,一边与医务科科长王兆能交流病情。
“他经常头晕,胸闷,患的是窦性心动过速。”王兆能对记者说。“是因为他吸毒吸坏了身体吗?”记者问。“肯定是。窦性心动过速的发生常与交感神经兴奋及迷走神经张力降低有关。还有他的血压很高,好几种药在吃,效果不理想。”王兆能说。
检查完毕,张亮的脸上、身上渗出不少汗水,除去天气炎热的原因,更多的是心理因素。
“胸闷都好几个月了,没见好,现在身体左半部分经常麻木,不灵活。我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。”张亮有点悲观。而对于自己的血压问题,张亮一直在辩解,他说是因为有高血压家族史,而非吸毒导致的。
“为什么别人吃了降压药都能控制,而你就不行。我们每天为你监测三四次,多次调整用药,血压波动还是那么大。你自己想想。”面对眼前的“顽固分子”,王兆能有点急了。他摇了摇头说,“身体都这样了,还不承认是吸毒害的,简直没救了。”
对于吸毒的危害,张亮嘴巴上死扛,其实心里清楚得很。
15岁那年,张亮被表哥带去玩,第一次碰了海洛因。
23岁那年,张亮来到温岭打工,先是到一家娱乐场所当保安。有一次,包厢里的人打架,张亮去劝架,事后,一男子对他说,“我那儿有东西,你想了随时找我。”之后,张亮一旦瘾上来,就到男子那“溜冰”。张亮说,这七八年,他吸的都是冰毒(俗称溜冰),那男子很大方,很少收他钱。
2012年6月,张亮在吃饭时突然休克,被送到医院抢救。医生说脑部有问题,不及时就医,就有生命危险。
尽管张亮隐约意识到是“溜冰”害的,但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,认为再吸几次没事,即使命没了那只能说是天意。
就这样,30岁的人身上,看不到一丝阳刚之气。
张亮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,2013年,妻子因为患白血病去世。现在,张亮两个不到10岁的儿子留在老家,60多岁的父亲帮他拉扯。
吸毒者吴艳(化名):女,37岁,椒江人,吸毒13年,吸食海洛因、冰毒
“溜冰”后出现幻觉,多次殴打母亲
与张亮一样,吴艳到戒毒所强制戒毒也有一年多了。相比张亮的悲观,吴艳看上去很乐观。
在民警办公区的一块小黑板上,写着吴艳停止接见、停止消费两个月。原因是,一个月前,她莫名骂了同住的人,骂得很难听,还不依不饶,对方回骂后,她就打人,下手很重。
“我记得是没有骂她的,但同住的人都说我骂了好长一段时间。”吴艳咧着嘴说。“你是吸毒时间长了,尤其是‘溜冰’久了,出现幻听幻觉,骂人、打人后记不起来了。”管教的女民警说。
“那有可能。有时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笑,有时感觉在骂我。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化。”吴艳点点头。“你这两天是清醒的。不清醒的时候就是另外一个人。听你母亲说,在家里,你经常动手打她。”民警说。
对此,吴艳否认了,“别人都说有。可我想想应该不会的,我和母亲感情很好。我口袋里有钱,就给她一点,还经常给她买衣服。”
不过,发生在前年的一件事情,吴艳记得很清楚。
早年父亲去世后,母亲将房子过户到吴艳姐妹名下。吴艳看到一个朋友在做汽车租赁生意,心里痒痒的,于是,她将房子抵押给银行,贷了90万元,跟朋友学做生意。不到半年,生意亏了,加上吸毒的花费,只剩下40多万元。
有一天,吴艳突发奇想,想把银行卡里的钱全部取出来放身边。她来到银行,工作人员告知一下子取不了40多万元,她不信,怒了,于是在大厅大吵大闹。后来,她被送往精神病医院治疗了两三个月。
民警说:“吴艳其实人很聪敏,模仿能力很强,同住的人参加舞蹈表演,她看过一两次,就学得有模有样,只可惜吸毒吸成这样了。”
记者仔细一看,吴艳的牙齿甚至不如七八十岁的阿婆,尽管一直面带微笑,但面部表情僵硬。
吴艳告诉记者,她在结婚前怀过孕,当时因为在国企上班,未到法定结婚年龄,没有留下。前几年,她还想有个孩子。
“你海洛因在吸,‘溜冰’也溜,毒品戒不了,要孩子等于害孩子。”管教民警说,她吸毒已有13年,这是第三次进戒毒所。
这次进戒毒所一年多了,除了母亲来看望,吴艳的姐姐没有来过,丈夫只来过两次。吴艳的母亲快70岁了,每月只有2000多元的退休金,为了生计,去医院当护工。“有时觉得对不住母亲,之前偷偷贷款花掉的40多万元,是母亲替我还的,帮我保住了房子。”吴艳说。